作者:炉中文火
……
“好厉害,你……真的能追上马啊!这种事情,我我我只在去高树的回收,见到过一次……”
“你没事吧?”
张人凤这才注意到,这姑娘竟然还穿着那件下水时的短衬衣,湿哒哒地黏在身上,一边说话,一边冻得直哆嗦。
“干嘛不把这湿衣服换了?”
“我……我……”妮娜有些羞赧地扭过头,冲他招了招手。
张人凤便走近了一些,略微矮下身体,将耳朵凑到她嘴边,听到她小猫呢喃一样的音量,说的悄悄话。
“这样啊。也是,这种礼服,看着不太保暖。”张人凤几乎没有思考,便脱下了自己的外层西装,一边说道,“把你身上的衣服脱掉吧,换我的衣服好了,足够大,应该能挡得住。”
“诶?等一下!”妮娜惊得后退一步,眼神不自觉地乱瞟,勉强笑道,“这、这样不好吧,再说了,把衣服给了我,你不是也……”
“不用顾虑我。”张人凤坚持道,“我的身体,对冷热都不太敏感,再说了……”
张人凤看向远处的城市,喃喃道,“今天晚上,少不得还有大动作,我身上的限制,越少越好。”
————
“可以了。”
平淡的几个字,就让杰诺斯从被人狂踹的地狱轮回中,暂时缓了一口气。
就在刚刚挨打的时候,他也在不断思考着对策,眼下,和这群愤怒的矿工家属交流、讨饶,已经完全没意义了。想要活命,只剩下一条路可走,那就是正面说服这个领头的黄番。
为此,一上来的气势,绝对不能丢!必须要表现出,自己仍然有谈判的余力,和自信!
于是,拼着老命,杰诺斯再次站了起来。
……
“我就是红中。”张人凤以无比平静的口吻说道。
“扑通!”
杰诺斯再度跪了下去,面色变得扭曲而又惶恐,很显然,这位仁兄,听说过红中的傲人战绩,都是怎么组成的。从这一刻开始,他不再认为自己能活下去,因为被红中判死刑的人,不管怎么走,都是一个死字。
“你……原来如此,你是冲着公司来的吗……”
“之前不是。”张人凤面无表情地俯瞰着他,那黑色眼瞳中,郁结不化的杀意,仿佛要将他撕碎,“今晚过后,就是了。”
他吹了声嘹亮的口哨。
这匹红色土库曼战马,一路将他和妮娜驮到这里,并不需要张人凤的指令,在他狂奔而出的时候,便以不紧不慢的速度,尾随着主人的步伐。此刻,更是一声哨响,便缓步赶来——一人一马的羁绊,到了这个地步,已然是比知己还要贴心了。
张人凤奖励性质地拍了拍战马的脖子,从挎包里拿出一个苹果喂给它,随后,将它一直驮着的长刀,从马背上取了下来。
“咚!!”
猛地一顿。
刀柄深深没入泥土中,整把大刀立在杰诺斯身侧,投下一股可怖寒光。
“当着所有人的面,就在这里,把你知道的事情,全都说出来。”张人凤沉声道,“这次的事情,到底有多少人知情,有多少人策划,你们公司还在背地里,搞过什么龌龊的事……一桩一桩,一件一件,你知道多少,就说多少。”
众人的目光落在身上,仿佛要将他穿透。
杰诺斯深深呼吸了一下,咬紧牙关,一声不吭。
……
“什么意思?”在死寂般的沉默中,张人凤歪过头,不眨眼睛,投下的眼神愈发可怕。
“你……你真是打错主意了……你以为自己是谁啊!一个匪帮而已!你在过去做出的那点事,只是因为这群傻*南方佬,没有能耐拿住你而已!”
“罗安诺克先生可不一样,奥斯本家族,是纵横北方的大家族!只要他愿意,写几封信,别说平克顿侦探了,调动军队 ,也就是一句话的事!军界、政界,都有他的认识的朋友!”
杰诺斯攥紧双拳,猛地仰起头,以近乎疯癫的语气,叫嚣道,“我不会背叛我的本家的,就算你让这些人,再怎么殴打我……”
“殴打?”张人凤打断了他的话,冷声道,“没有人会殴打你的。”
“在这方面,你们国家的人,还是太没想象力了。”
一股不好的预感袭来。
不等杰诺斯反应过来,张人凤便以左手握住他的下颚,略一使劲,便强迫他张开嘴,他的右手伸入口中,摸到了他的一颗牙齿。
“啪!”
下一瞬间,直接连着牙床的血肉,张人凤以强大的指力,将其中的一颗牙,生生拔出!
都说“牙痛不是病,痛起来要命”,就是因为牙齿下面,其实还连接着牙周和牙髓,这些部位,对刺激的感应,是相当灵敏的。张人凤直接将其拔了下来,无疑是在正常的感官中,释放了一枚炸弹。
其结果,便是……
“呜——!啊————!!”
杰诺斯登时惨叫起来,整个身体蜷缩着,像一只被烤熟的虾,在地上打滚。
“你有三十二颗牙。”张人凤却浑然不理,将这颗牙丢到一边,“如果你愿意,这样的游戏,我们还能再玩三十一次。漫漫长夜,我有的是时间,听听你的惨叫声,貌似也不错。”
“你呢,伟大的‘奥斯本’先生,你怎么说?”
————
另一边,妮娜已经换好了衣服,站在人堆里,也看到了这一幕。
少女紧了紧身上温暖的西服,神情多少有些复杂。
第四百九十七章:我有五十五个,杀你的理由
“市……市长,市长啊……汉斯·汉弗莱……他知道的,事后……给家属的抚恤金,他都批准了……”
牙床迅速肿起来,让他的嘴唇,肿得像一根香肠。
即便如此,在真正体会到红中的恐怖后,杰诺斯还是忙不迭地,说出了自己知道的所有事。
用刑的精髓就在于此,要快,用他从未体验过的疼痛,一下子击穿他的方向。杰诺斯的心理准备,还仅限于被拳打脚踢一顿,没有做好硬扛的准备,于是立刻被击穿。
“把话说清楚点。”奥托继续讯问道,“你的意思是,汉斯·汉弗莱,早就知道会发生事故,还准备了抚恤金,是吧?”
“呜!嗯!”杰诺斯连连点头。
“抚恤金呢?怎么只有你带着一帮打手来了?”
“乔佛里,乔佛里他……他把那笔钱……吃、吃了……”
众人一片惊呼。
随即而来的,便是愤怒,什么叫吃干抹净,把人连带着骨髓、血肉和生命一口吞下,甚至连他们的最后一笔钱,都不留在世上。这种方式,俨然就没有将这些逝去的生命,当做人来看待。如同字面意思,将他们当做一群蚂蚁,踩死也无所谓,再换新的就好。
怎能不愤怒?
“最后一个问题。”夜晚已经有些深沉,张人凤给自己点了一支烟,也顺便给奥托散了一根,“除了那个乔佛里之外,罗安诺克·奥斯本,还有什么其他儿子或者亲人吗?如果有,在什么地方?”
“我……捂知道……我不……知道……”杰诺斯连忙摇头,嘴角甩出一缕混杂着口水的血丝,“他们住的地方,不债拉格拉斯……摩洛哥,我只知道,在摩洛哥,有一座豪宅,他们住在那里……”
……
……
再问,也问不出什么了。
“可以,够了。”
短短一句话,祸福难料。
张人凤转过头,“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?”
奥托摇了摇头,将口中的烟气吐出,“这家伙,打算怎么办?”
“不,不不……求求你,我该说的,都已经说了,真的。我知道都说了!我也没办法啊,我只是在公司下面,混口饭吃而已!想在这座城市里,生存下去,就不能忤逆公司的想法啊!”
察觉到了死亡的气息,杰诺斯的口齿都变清晰了,他丧失了一切的尊严和体面,如同一头瘸了腿的狗。他自己也知道,对主人而言,已经没有了任何利用价值,却还是极力摇动尾巴,不想变成狗肉火锅。
“我是为了自保,仅此而已……你没有理由杀我!”
“阿利。”张人凤没有和他纠缠,而是转过头去,朝着人群中问道,“我刚刚让你统计的,有结果了吧?”
“嗯。”阿利从人群中走出,看向杰诺斯的眼神,已经是不共戴天的状态,但他还是以平稳的语气,说出了张人凤想要的数据,“今晚下矿的人数,一共是六十七人,成功救援十二人,死亡人数……”
“五十五人。”
这其中,就有他的哥哥。
那道瘦削、虚弱的背影,将永远和这个夜晚一起,定格在他的人生里。在场的大多数亲属,也都是如此。
与公司相比,他们都是孱弱的、松散的、不堪一击的个体,正因如此,他们才如此迫切地渴求着正义。
所有人的目光,都集中到张人凤身上,期待他的下一句话。
……
“很好。”张人凤走到他的大刀边上,喃喃道,“那么,我就有五十五个,杀你的理由。”
“叮~~”
他曲起手指,仿佛拨动乐器般,轻轻地,弹了一下刀背。
72千克重的大刀,被这一弹,施加了一个不容忽略的力。破坏了平衡,仅靠自重,大刀化作一道迅影,朝着杰诺斯的脖颈……
骤然压下!
“嗤!!!”
一刀。
轻轻松松,身首异处,鲜血如喷泉一般,从断处猛地喷洒出来,将泥土与草地,染成一片猩红!
本该是限制级的画面,却让所有观者,都体会到了强烈的刺激。
用符合现代医学的话来说,这一幕,让他们的血清素、内啡肽?、多巴胺、催产素……以及一系列负责激起人体快乐情绪的激素,疯狂地分泌出来了。尤其是阿利,甚至感觉短暂地喘不上气来,像是在天上飞!
与其说是处刑,不如说,是一场表演。
张人凤用近乎艺术的手法,化身为了抓捕、审判、制裁邪恶,三位一体的神,将这出名为“血债血偿”的戏剧,推上了顶点!
他将没入地面的长刀,再度拔起,高举过头顶。那明晃晃的刀身之上,还流淌着恶人的血。
翻身。
上马。
————
“诸位,今晚发生的一切,你们都是亲历者!你们都是见证者!但这事没完,对公司而言,不过死了一条无足轻重的狗,那些高高在上的家伙,甚至还没意识到我们的愤怒!”
“接下来,我要进城。他刚刚说市长早就知情,我要亲自去问问他,到底是怎么回事。而后,我还要打进公司,斩下乔佛里·奥斯本的头,高悬在城门之上,有罪之人,我绝不姑息,有一个便杀一个!”
“可有人愿与我同去?”
……
“哦———!!”
已经不再需要语言了,人们愤怒的怒吼声,便说明了一切。
“如果愿意的话,就请诸位先回一趟家,拿上你们的武器!我们还在这里见面,用仇敌的血,来祭奠今晚逝去的亲人吧!”
————
“我服了。”
能让一个男人心甘情愿地说出这句话,无疑是需要水平的。
很显然,此刻的张人凤,已经全方位地,到达了征服奥托的水平线。
看着暂时离去、充满斗志的一个个背影,奥托不禁感慨道,“怪不得,你的赏金能有7000美元,贵的东西,就是有贵的道理啊。”
“米特奥拉呢?”张人凤沉声道,“你能联系到他吗?”
“他的营地就在附近,我是说,拉格拉斯附近。”
“现在情况有变,既然走到这一步,我愿意和他联手,一起搞垮公司。”张人凤竖起一根手指,“但,前提是,在这次的行动里,你们拉莫恩掠夺者,必须得无条件配合我。什么时候打,什么时候上,都得全听我的。”
“出了问题,我来负责,大概就是这样。”
“……这事儿很重要。”奥托随即转身,也跨上了马背,“我最好亲自去一趟,和他说清楚。”
“如果他不同意,我就一个人回来和你干,记得给我留个位子。”奥托勒紧缰绳,骑着马,在张人凤身边兜了一圈,留给他一个过瘾的笑,“如此美好的夜晚,我可不想缺席啊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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