双持火山，西部杀穿 第249章

　　势力分布分析完了，天使眼便继续说道，“铺垫了那么久，他们以剿匪的名义，调动了大量的平克顿侦探。”

　　“妈的，又是这群猎犬。”卡洛威领教过平克顿侦探的难缠，咬牙道，“有钱人的狗，随叫随到，真是方便！”

　　“埃文斯·奥斯本，他们家族的第五个儿子，在平克顿侦探社中，身居要职。他用自己的权力，调动了600名平克顿侦探，全副武装，组成一支相当庞大的剿匪队伍，坐火车穿越新伊丽莎白州，朝我们这里赶来。”

　　600人。

　　要说少呢，其实也不算少了，即便是处于全盛时期的平克顿侦探社，也只有2000人左右，差不多三成的雇员，都被调动到了这场讨伐中。

　　“除此之外，罗安诺克还和多个赏金猎人组织有联系，其中包括亚美莉加境内，最大的赏金猎人团体——‘眨眼的荷兰人’。”

　　“啊，我听说过。”席恩一下子想起来，当时，他为了给弟弟复仇，亲自上了灰狼山脉，结果进刀疤村，就看到一地尸体。

　　这些尸体的打扮、穿着，都一模一样，都是“眨眼的荷兰人”里头出来的。他们的嗅觉十分敏锐，一准听说刀疤村里，出现了赏金7000美元的红中，便一窝蜂地赶来，却被天使眼杀了个干净。

　　不过，自从进了新奥州之后，就没怎么见过这帮人，想必，这里也不是他们的地盘吧。

　　“他们用报纸大肆宣传，肯定也是想把信息传播到赏金猎人耳朵里，和奥斯本家族合作，钱自然是少不了的。赏金成了雇佣金，赏金猎人，也成了花钱买来的打手。”

　　“目前，这些赏金猎人，正在新伊丽莎白州内自发集结，人数大概在500人左右。”

　　“也就是说，我们要面临……1100人左右的敌人吗？”估摸着差不多又是一笔十的比例，小梅的语气，也随之轻了不少。

　　“这只是先锋。”天使眼一脸平静地补充道，“这次带队的，是奥斯本家族的五子和六子：埃文斯·奥斯本和托尔曼·奥斯本。前者是平克顿侦探社中的高层，后者，则是在国外读过军校。”

　　“他们的计划是，先让这支先锋队伍打打看，消耗我们的实力。等打的差不多了，再由第四子拜伦·奥斯本，从官方角度出面。他本就是新伊丽莎白州的待选参议员，在这方面，有着天然的公权力。”

　　“军队是不指望了，等我们被打的半死不活之后，他就出面，尽自己最大能力，调出州警、骑警和治安官，组成一支队伍。一路杀过来，将我们直接扫灭，如此一来，还能算作是他自己的政绩。为他日后评选参议员，增添一笔筹码。”

　　“哈，一鱼多吃，都这个时候了，还在算计这些利益、好处，真有他的风格。”张人凤冷笑一声，在心中，已经暗暗给这奥斯本一家，安排好了好事，喃喃道，“好，那不妨，就和他斗一斗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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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“那个，红中先生……”

　　谈到一半时，戴维却突然从门外进来，“除了弹药、物资和武器之外，还送来了一个箱子，我看了下，上面留了张纸条。是一名叫‘黑掌’的铁匠，从驽马镇送来，说是专门为您打造的。”

　　“您要不，去看一下？”

　　“黑掌送来的？”张人凤想起什么，眼前一亮，立刻起身，“我去看看！”

第五百二十九章：军临城下

　　“谁让你喝酒的？我应该强调过不止一次，行军途中，不允许私自喝酒！”托尔曼高高坐在马背上，厉声斥责道，“喝酒就要聚众，聚众就会闹事，你们这些废物，不认识字也就算了，难道连人话都听不懂吗？！”

　　此刻，入夜已深，浩大的千人队伍，乘坐火车，来到了新伊丽莎白州和新奥州的边界。

　　跨过边界，再复行一段距离，空旷的原野越来越小了，他们面对的，是一片横在眼前的山脉，地势不高，但翻过这里，便是拉格拉斯市，也是他们此行尽头，要和敌人决战的地方。

　　托尔曼的心情，兼具了亢奋和紧张，在军事学院学成之后，他便有了一展才华的意图，却始终找不到机会。

　　如今，终于可以执掌一方军队，施展一下自己的学识了。

　　早在行军之前，他就拟定好了军中章程，并定下了纪律。可惜，平克顿侦探社的成员们，对此却并不怎么买账。

　　而此刻，他正在训斥一位赶路之时，偷摸喝酒的平克顿侦探，他虽然放下酒瓶子，脸上却写满了不服。许多探员从侧面围上来，虽没有把话说明，却隐隐有些许不善的意思。

　　“怎么，你们想干什么？造反吗？”托尔曼拉扯着缰绳，有恃无恐地看着他们，眉头一竖，威风凛凛地喊道，“督战队何在！”

　　同他一样，骑着高头大马的督战队，立刻从队伍中出来，环绕在托尔曼身边，形成一堵不可逾越的人墙。

　　罗安诺克自然不会让他的儿子，孤身参与到这场战事里，所谓督战队，就是奥斯本家族，塞到这支队伍里的亲信。他们的装备更好，战斗素质也更高，其目的只有一个，就是要确保两个奥斯本家族的儿子，可以平安回去。而此时此刻，督战队的存在，更是成为了托尔曼发号施令的底气。

　　“我是此次战役的主导者，睁开你们的眼睛看看！违抗我，就是违抗军事命令！”

　　托尔曼厉声说道，“围在这里干嘛，有你们的事儿吗，赶紧给我滚开！”

　　然而这一次，哪怕有督战队助阵，他的责骂，也没有产生什么效果。

　　黑压压的平克顿侦探，像一群聚拢的乌鸦，盯着他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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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“打牌不让打，抽烟不让抽，现在连喝酒都不让喝了？”

　　“他妈的，不知道哪里来的大少爷，念过什么军校，给他牛逼坏了……蠢猪都不如的东西……”

　　“早知道就不来了，我还是冲着埃文斯先生的面子，才会报名的。谁知道会这样。”

　　“明明都是一个妈生出来的兄弟，怎么就能和埃文斯先生，差的这么大啊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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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黑压压的人群中，传来不太和谐的声音，托尔曼听得真切，心下大怒，竟然拔出镶金的柯尔特左轮，朝天开了一枪。

　　“砰——！！”

　　枪声短暂地压住了议论声。

　　而他身后的督战队，也才这一刻，齐齐拔出了枪。

　　“刚刚是谁说的，给我滚出来，把话说个明白！”托尔曼环视一圈，仰起头，高声斥骂道，“来啊！刚刚不是很能说吗，现在怎么哑巴了，下面的蛋蛋被骟了？”

　　如此直白的怒骂，众人一时间，也没人再和他顶了，但也没有要散开的意思。

　　“喝的醉醺醺的，连枪都握不稳，万一有埋伏呢？敌人突然冲过来，你们怎么对敌？怎么组成阵型？先不说还能不能作战，开枪之后，打到自己人怎么办！”

　　“还赌博……赌钱就有输赢，赌的大了，必然生事！闹哄哄的，队伍还怎么带！”

　　“抽烟就更不用提了，大晚上的抽烟，要告诉敌人我们的位置吗？战壕里点了支烟，被敌人一枪爆头，这样的例子比比皆是！你们这群不学无术的废物，我不知道，以前是谁带的你们，纵容出这种蠢到无以复加的陋习，但只要我在，这种好日子就结束了！”

　　托尔曼提高音量，骂了一圈，最后将杀鸡儆猴的“猴”，选定了一个领头的。

　　“就从这个贪酒的蠢货开始！”

　　他拔出身后的步枪，顶住了这个倒霉平克顿侦探的脑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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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“托尔曼。”

　　骑在马上的身影，显得有些放浪不羁，因为他并非像托尔曼一样，保持上身挺直，而是微微佝偻着背，随着马匹，一颠一颠。

　　但，他的声音，落在众人耳朵里，却是一剂强心针。

　　“埃文斯先生！”

　　————

　　“……哥哥。”

　　再怎么不情愿，身份摆在这里，论亲属，埃文斯是他的哥哥；论官职，他才是平克顿侦探社的高层人物。自己只是前来辅助他的，如今正主来了，自己的地位，自然矮了一头。

　　埃文斯·奥斯本，跨坐在马背上，将周围的人环视一圈，便轻声道，“可以了，我弟弟说的军中戒律，还请大家牢记，引以为戒。这次就到这里，都散了，扎营吧。”

　　重重拿起，轻轻放下，这无疑不符合托尔曼的诉求。

　　但话都说出去了，聚集的人群，也开始缓缓散去，他还能怎样呢。

　　“哥哥未免太过纵容他们了！”下马之后，托尔曼一边安置自己的行礼，一边抱怨道，“要是在汉堡学院（德国联邦国防军指挥学院）里，这样松散的纪律，早就被他们给……”

　　“马上就要到拉格拉斯了。”埃文斯看他的眼神有些复杂，没有给他继续这个话题的机会，“你打算怎么打？”

　　“简单。”托尔曼自信满满地说道，“我先领着一百个骑兵，越过这篇山脉，去打探一下前方的虚实。现在是半夜时分，他们的守备一定偏弱，我们的人数、装备都是优势，这种时候，直接碾过去就行了！”

　　“赏金猎人的队伍，就让他们在大后方吧……他们毕竟是冲着钱来的，不太可控，还是让平克顿侦探和我一起行动。再加上督战队，人数、火力，怎么算，都应该足够了。”

　　“依我看，根本就用不着等四哥调动官方队伍，我们这里的人，足够将拉格拉斯一举拿下！”

　　“到时候，我也要将红中坎五百刀，悬挂在城市最高的地方……所有帮助过红中的贱民，统统吊死，一个都不能留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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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埃文斯审视地看着他说到兴奋处的样子，忽地察觉到一丝凉意，随即，收起了那一抹有些轻浮的笑容。

　　“我现在不是你的哥哥，而是你的上级。”

　　“你去探路可以，但记住……把人散开，不管你在军事学院里，是怎么学的，让人结成什么乱七八糟的阵型，都不要去用，散开！分散成一个一个的点位，两个人之间，不要相差太远，确保在视线内能看到就行了，明白我的意思了吗？”

　　托尔曼的表情有些阴晴难定，但他很快便收敛起表情，点了点头，“明白。”

第五百三十章：线列步兵阵，启动！

　　“全军听令，以线列步兵纵阵阵型前进！”

　　进了山道，确认自己脱离了兄长的实现后，托尔曼大手一挥，直接下令，让队伍改变阵型。但大多数平克顿侦探，都不太清楚线列步兵纵阵是个什么东西，知道了之后，都是一脸“你他妈在逗我”的表情，写满了不敢置信。

　　而这一次，就连他的督战队，也不再像先前那样，以一种坚定不移的形象站在他这边，因为这次，托尔曼提到的东西，他们多多少少也见识过。

　　所谓督战队，其实是奥斯本家族派来的私兵保镖，含金量自然不低，都是南北战争中，北军的退伍成员。

　　见托尔曼不耐烦的眼神扫了过来，这群督战队中，走出一个看着干练、利索的老兵，约莫四五十岁的样子，半张脸仿佛都被炮火熏黑，只有一双眼睛，还是颇为明亮。

　　“怎么，米基，怎么都不动弹？”托尔曼不满道，“难道要我请你们排好阵型吗？”

　　“托尔曼先生，唯独这件事情上，还希望你再考虑一下。”老兵米基的语气，却不像其他人那么客气，毕竟是北军刀枪里滚出来的，非常精神，没有丢份，“线列步兵，这已经是战争时期的战术了，我不清楚你是在什么场合下，了解到它的，但……”

　　“听起来，你也在哪座军事学院里进修过。”托尔曼微微侧过脑袋，无不讥讽地说道，“那么，想必你一定知道，这门最强的陆兵战术，有着怎样的光荣历史吧？”

　　“七日战争，滑铁卢战争……历史上那些赫赫有名的战争中，哪一次，没有线列步兵军阵的影子。”

　　“你口口声声说，参加过南北战争，那个时候，就没有线列步兵了吗？”

　　“我们知道那是个什么玩意儿。”米基的嗓门依旧粗粝，语气和态度，更是丝毫不客气，“说好听点叫军阵，说难听点，叫他妈的排队枪毙。人死之前，血肉和屎尿，会一起从身体里飚出来，你的教科书上写了这点吗？”

　　众人哄笑起来，也包括被选上的平克顿侦探们，他们其实不懂什么线列步兵军阵，只是看到托尔曼被怼，便不自觉地笑出来。

　　而他们的笑声，在托尔曼眼里，就是一种催化剂，让他的表情愈发阴戾起来。

　　“这个阵型的杀伤力虽大，灵活性却非常差。再说，你的兄长之前也交代过，让我们……”

　　“呵……所以，我去外面的军事学院留学四年，通过考试，好不容易才得到学位。最后就是要让那几个字都不认得的老东西，来教我怎么打仗吗？”

　　托尔曼压根就不想再听，对他来说，这件事已经从战术问题，升级到了态度问题。

　　在他看来，父亲早已给他们六兄弟安排好了各自的工作：大哥是继承公司的，二哥是经营赌场生意的，三哥是银行金融，四哥是出任政坛，五哥是平克顿侦探社，而自己，则是将来要往军旅方向发展，这才安排他去国外留学，读了军事学院。

　　眼下，事出突然，自己还没军队里混上呢，就出了红中这档子事儿。父亲顾忌影响，没有动用他在军界、政界的面子，而是聚拢了平克顿侦探和赏金猎人这个两个团体，作为主攻力量。

　　如此一来，五哥的学识不如他，在这场攻坚战中的话语权，却自然而言压过他，这已经让他觉得有些闷了。

　　他绝不会允许，一群大字不识一个的士兵，踩到自己头上，遂怒道，“不必抬出他来，眼下，埃文斯·奥斯本不在这里，我，就是这支队伍的最高执行者，出了问题，我会负责！”

　　“你们都是我家雇佣的私兵，难道忘了，谁是给你们开支报销的吗？怎么敢违抗我的命令！”

　　托尔曼也算抓住了这群人的命门，说别的都不好使，一提钱，他们反对的势头，便立刻小了许多。

　　天大地下，dollar最大，至少人家奥斯本家族是真的出钱。

　　出了钱，让你陪家族里的小公子，玩一场真人版大型军迷扮演，很合理吧？

　　至少，在他们的认知概念里，红中帮虽然厉害，最厉害的一次战绩，也不过是打入三马镇，被归类为红中帮和怒雷帮，两个帮派的内斗。即便得胜，亦只是一个帮派，战胜了另一个帮派，算不上威胁。

　　比起纠结该用什么阵型，还是回去之后，能安安稳稳，拿到奥斯本家族的美钞，更加重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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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“算了，算了，米基，就这样吧。”

　　“是啊，赶路而已，怎么赶不是赶呢，别和年轻人争，争赢了也没什么好处。”

　　“想想报酬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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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越来越多的督战队开始打圆场，米基自然也坚持不下去了，悻悻退了回去。

　　于是，这场实际上是军队指挥权的争论，以带资进组的托尔曼，威胁撤资，米基的退让告终。

　　他这么一退，线列步兵自然是逃不掉了。

　　看着散乱的阵型，变得像一叠方块那样稳固，他脸上露出不自觉的笑容、

　　这个在历史、书本、案例中，多次登场的军阵，对他来说，有种很强的象征意义，迎合了他内心深处的渴望——能在战场中拔得头筹，证明自己的学识和价值。

　　平克顿侦探围在最外层，督战队拱卫其中，托尔曼则是在队伍最核心的我位置。山路虽然不算宽敞，却也能容得下这个军阵徐徐推进，在这一刻，处在军阵最中心的托尔曼，骑在马上，双目微闭，真正体会到了一股成就感。

　　“才仅仅是这样，就已经有如此的满足感了……”

　　那么，等自己真的率领这无敌军阵，打进拉格拉斯，将那什么红中的脑袋砍下来，握在手中，该是何等的威风，何等的畅快！

　　“哈……”

　　他的笑声，被突然响起的犬吠之声，完全淹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