双持火山,西部杀穿 第67章

作者:炉中文火

  “啊—————!!!”

  终于,苦痛突破了她的忍耐极限,伊芙丽尖叫起来,手指几乎要将自己的掌心戳破。

  ……

  电流声渐渐缓和下去,贝尔医生调整了旋钮,似乎给予她一点休息的时间。他很清楚,观众们想要的,是一个会说话、能够互动的贵族小姐,而不是一具已经失去知觉的肉体。

  “迪塔斯多夫女士,你应该感觉好些了吧?科学的电流,正在你身上穿行着呢,它……它会驱赶走你的癔症,让你、你成为一个更完美的人。”贝尔医生笑着说道,“你有什么要倾诉,或者要忏悔的吗?再没有比这、这更好的机会了。”

  ……

  “我……”

  伊芙琳气若游丝,却还是将脑袋尽全力支撑起来,挺直脖颈,重复道,“我没病……我也不是疯子……”

  贝尔医生的表情僵住,一瞬间,他的神色阴沉下去,“看来,你的问题元比我们想的要严重和顽固呢,女士。”

  “既然如此……”

  ————

  走廊中,传来一阵不合时宜的摔打声和尖叫声,人们四散逃窜,像是有一头野猪闯进了病院。

  “这是重要的实验,不能让外人打扰。”贝尔医生挥了挥手,“把他们赶出去。”

  两名守卫点了点头,朝正门走去。

  ……

  “砰————!!!”

  下一瞬间,60千克的大门门板被生生踹断,脱离了门框,直飞出去,当即将一个护卫砸成了血沫。

  “咚!”

  “咚!”

  “咚!”

  ……

  何为龇目欲裂?这便是了。

  张人凤宛若杀星下凡,拳头上的血珠噼里啪啦往下落,第一次露出如此可怖的相貌。

  怒发冲冠,环目圆瞪,肌肉莫名膨胀了一圈,几乎将衣服撑开。

第一百四十六章:我就是为你们而生的!

  “这……这里是珍贵的实验场所……是最前沿的科学,任何人都不可以玷污它!”贝尔医生的语气,也没有刚才的底气了,略显心虚,“马上就要完成了,俗人是不会理解的,她将变成一个更好的人!”

  “你不会理解的,去……去把他赶走!赶走!”

  ……

  面对这样一头杀红眼的怪物,病院的护卫们却有些怂了,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,都不敢去触这个霉头。

  “嗤!”

  张人凤身形忽动,右手五指绷紧,化作手刀,一记标指穿喉,便将一人的咽喉处穿的粉碎!

  “啊……啊啊……”

  喉结被穿碎了,他捂着断裂的脖颈,无法止血。说不出话来,只是发出嘶哑的音节,张人凤却并未放过他。

  “顶!”

  两指一点,戳入腹中,只听得咔哒一声,张人凤将他的一段肋骨从体内生生掰断,取了出来。另一名护卫偷偷摸过来,想从背后偷袭,被张人凤转身一记扫堂腿踢翻,不等他爬起来,便朝下颚处猛然落脚!

  “等、等一……”

  “咚!”

  求饶声吞下了下去。

  干脆利落,一脚将他的颈椎踢断,一命呜呼。

  人群终于开始出现骚动,意识到局面失控,有人颤巍巍地从座位上起身,想要逃走。

  “都别动——!!”

  一直沉默的张人凤,忽地怒目圆睁,爆发出一声穿透力极强的嘶吼声,震得玻璃嗡嗡作响,几欲碎裂。而他更是将手中的半截断骨猛地掷出,轻啸声中,隔空钉穿了贝尔医生的整只手掌,痛的他一头栽倒,在台上又是打滚,又是大叫,看起来颇为有趣。

  “不,不!我的手……你知道你做了什么吗?这是一双科学家的手,一双,啊——!!”

  张人凤缓步上台,又是一脚,踩断了他的脚踝,没费什么力气,便将他整个人举了起来,双足悬空。

  “你不会有第二次机会了,但死,也分好死、歹死。”从刚才到现在,张人凤的环目几乎一次未眨,看上去有种非人的恐怖感,“我只会问一次,那个叫奇尔顿的家伙,藏在什么地方?”

  “他……他去参加学术交流会了,今天不在医院里。”

  “今天不在?”张人凤笑了,“你是想告诉我,他对今天的事一无所知,是这意思吗?”

  “我……我不知道,院长只是让我像往常一样,做上一个疗程而已。其他的……我都不知道……”

  沉默片刻,张人凤突然又笑了,将他像丢垃圾一样,丢到一边。

  “他说他什么都不知道,各位,你们怎么说?”

  他的目光一一扫向台下众人,笑着问道,“今天这场表演,总该是有人,通知你们来看的吧。冤有头,债有主,我也不打算难为你们,谁都可以,利索点给我个名字。”

  ————

  “你没有资格讯问我们!”片刻过后,一个拄着拐杖、大腹便便的中年人缓缓起身,呵斥道,“你这个杀人犯!”

  “什么?”张人凤还以为自己听错了。

  “我认得你,不过是运气好,逮了一群假冒红中的无名小卒,就被戈登看中。”人群中传来另外的声音,“麻烦你搞清楚自己的位置,你只是临时治安官,除了给警署的人打下手之外,你没有任何执法权!”

  “没错,如果要和我们谈判,至少也得是戈登来谈!”

  “区区一个黄番佬,还想着指挥我们?别做梦了!”

  ……

  “是我……冒昧了。”张人凤舔了舔嘴唇,嘴角快要咧到耳根处去了,这种笑容,反而显得愈发可怕,“敢问您是……?”

  “新奥斯汀州的联邦法院注册法官,现在是白炬镇法庭的大法官之一,安比鲁斯!”第一个带头的男人哼了两声, 以为对方是被自己镇住了,得意地昂起脑袋,“你现在让我们安全离开,说不定还有条活路可走,否则的话……哼,你真的以为,戈登能保的了你吗?”

  “法官啊,失敬,失敬。”张人凤冲他拱了拱手,右手在上,左手在下,“笑”着问道,“这个女孩子被当街掳走,未经过她本人允许,就带到这里。这件事情,你不打算追究一下吗?”

  “这种事要是流传开去,诸位的声誉,不会受到影响吗?”

  “关你屁事?一个黄番杂种,还敢来质疑本镇的律法运作吗?”大法官冷哼一声,怒斥道,“我们怎么处理,是我们的事情,轮不到你在旁边指手画脚。现在快点滚吧,我不想再和你废话了!”

  “这女人和她的家族一样,有严重的癔症病史,奇尔顿院长出于人道主义,将她带来这里治疗。还邀请我们,旁观电流疗法这一科学技术,突破性的一幕——而这一切,都被一只蠢笨异常的黄番杂种给毁了,这,就是大众听到的版本,也是各大法院在审判你时,唯一通用的版本!”

  众人对视一眼,纷纷大笑起来,笑声中,充溢着对张人凤的嘲弄。

  “什么是事实?我们说什么,就是什么!”大法官安比鲁斯得意至极,甚至张开双臂,嘲讽道,“你能做什么?你以为胸口有个勋章,你就算个人物了吗?”

  “出了这扇门,谁还会相信黄番杂种说的一句话,一个字?你就是只被拔了舌头的猴子,只能任人宰割!”

  ————

  “原来如此,哈……哈哈哈……哈哈哈哈哈——!!”

  他们笑,我也笑,毕竟笑一笑十年少,张人凤没理由不笑。

  大家伙一起其乐融融地笑着,像是来春游的。

  但笑着笑着,张人凤忽然叹了口气,颇感无奈,“像蚂蚁一样,一窝一窝地冒出来,怎么杀,都杀不干净啊。”

  “不过,没关系……这样对我来说,正好……”

  他从口袋中,取出一幅折叠整齐的面具,不急不缓地,给自己戴上。

  做人要有仪式感——这是他最近学到的东西。

  杀人……也要有仪式感。

  那个血淋淋的“中”字,倒映在所有人眼里,众人顿时间不笑了,死寂仿佛潮水般涌来,吞没了所有人。为首的大法官更是表情凝滞,神情惊慌,宛若见了鬼。

  这里,是白炬镇。

  对他们来说,这个符号,比鬼更可怕。

  “没关系,大法官,麻烦点儿也没关系……”

  张人凤压低声音,狞笑着说道,“我就是为你们而生的!”

  ————

  “天哪……”

  进门时,戈登看到了令人无比惊恐的一幕。

  首先,严格意义上来讲……没有“门”了,正门上留下一个十分显眼的脚印,被整个踹碎。一看到这情景,哪还敢有人逗留,都跑光了,因而也没找到目击者。

  统计了一下,足足二十五个人,来自不同地方,身份还都挺显赫。都是被穿喉而死,死前的表情无比惊恐,凶手把他们的舌头一根一根拔了出来,丢在地上,不知是为了报复什么。

  看台上,有一张电疗椅,椅子上绑着一名穿白大褂的秃顶医生,手上还穿着块肋骨。

  电流过大,他身体的某些部分已经熟了。

  嘶嘶地冒着白气。

第一百四十七章:他将自己当做上帝

  “当——!!”

  这最后的第八十一刀劈落下来,张人凤运起气硬功,将其完美格挡开去。刀锋砸在他的双臂上,火星四溅,竟然磕出来一个豁口。他止不住后退两步,细细查看,并未留下血痕。

  “成了,师父!”通过了最终的考验,他的眼底满是兴奋,如同高中状元一般,“九九八十一刀扛过去,这门功夫就算成了吧?!”

  ……

  这就是他和师父的区别,人家一刀刀都是真砍,他也要运功去抵御。到最后,张人凤的额头上、脊背上,都已经被汗水浸满,好像刚刚从水缸里捞出来一般。而师父却云淡风轻,一滴汗都没有出,只是挽了个刀花,将大刀背在身后,沉默不言。

  “师父,怎么了?”他也察觉到对方情绪不对,收敛了一下嘴脸,“我又有什么地方出错吗?”

  “你完成的很好,不见半点瑕疵,只是……唉……”师父叹了口气,却并未表现得如预想中一般高兴,说道,“为师料想到你日后的运数,实在提不起精神来。”

  “凤啊,你且记住,你这一生是‘遇红而喜,见白而忧,逢翠而终’。多行义事,全始全终,可有善果啊。”

  “师父,这红与白倒是好懂。婚嫁为红,敲锣打鼓;丧葬为白,吹拉弹唱,也不光是我,生死之事,谁能逃得掉啊。”张人凤倒是对这扑朔迷离的箴言不太放在心上,笑着说道,“只是这逢翠而终,弟子实在愚钝,不解其中真意,还请师父指点一二。”

  师父却欣慰地笑了,“好好好,能有这颗心便好,日后风浪再大,你也只当寻常事面对。”

  “且记住,咱们习武的,上了腰带,便是提上了一口气。往后余生,你便要凭着这口气做事、做人。”

  ……

  张人凤睁开眼睛,难得梦见了熟悉的人和事,长期脱离了母语环境,刚才梦里的话,竟然都有些陌生了。他甚至还花了点时间去认真咀嚼了一下,“遇红而喜,见白而忧,逢翠而终”,这句话是什么意思。

  功成之日,师父真的语重心长地和自己说过这些吗?亦或只是潜意识中,胡乱拼凑起来的梦境碎片?

  他不知道。

  “醒了?”

  伊戈在旁边不咸不淡地来了一句,甭管事情怎么样,听到他的声音,张人凤便觉得一阵安心。

  “我睡了多久?”

  “你再眯会儿吧,这两天都忙懵了,不差这一时。”伊戈的笑容里,多少有点讥讽的意思,“那个女孩子也还没醒呢,营地里就只有脑袋受伤的阿拉娜和我,你醒了也没事干。”

  “哈……”

  张人凤叹了口气。

  杀人他是从不后悔的,这帮人渣没一个无辜的,杀就杀了。他还嫌时间太短,没玩出什么花样来。

  但他现在的身份,毕竟还是白炬镇的临时治安官,是参与调查奥州伯劳鸟案件的成员之一。在城中心大开杀戒,甭管什么原因,通缉是肯定逃不掉了,说不定还会影响到麦克。万一他被自己牵连,无法继续调查这个案子,心里总归过意不去。

  “有人看到你的脸吗?”伊戈用木勺摆弄着晚餐的炖汤,漫不经心地问道。

  “有啊。那是间医院,进进出出那么多人呢。”

  “嗯……”伊戈随手加了点调味用的白胡椒粉,继续问道,“有人看到你戴着红中面具吗?”

  “没有,看到的都死了。”张人凤摇了摇头,眼中闪过一丝狠厉,特别诚实地说道,“不就图个仪式感嘛。我得让这群人知道,他们是死在我红中手里。”

  “很好,那你有在现场留下你的标志性木牌吗?”